蹙眉,显现出的是一种温和可怜的哀伤——那不是褚皇后该有的神态。

她该是自己最羡慕的那种女人,她应该大方爽朗,品貌端正,即便貌美,也不会使人产生想要亵玩占有的冲动。

她的眉目应该是凛然刚烈的,她的神态应该是高洁清雅的……她不会、也不该是这个神态。

这不是褚皇后的神态,这是姜妱的。

怪不得,怪不得,她真是活该被人唾骂,即便无耻的偷占了褚皇后的身体,借用了褚皇后的脸,竟然仍旧本性不改,竟然让这样一张脸上出现这样容易引诱旁人的神情。

姜妱的心态剧烈起伏,一边分明知道这一切想法都是因为心病发作之后强钻牛角尖,但是另外一边却又不由自主被这一系列看似合理的思路说服,忍不住相信这就是事实。

她这段时间的愉悦轻松都是真实的,加之换了一具健康的身体,其实心病已经大为好转,若不是今天骤然一受刺激,正正好戳中了她心中最不可回顾的那一个点,加上与褚太师的交谈中又受到了另外一种冲击,说不定就此痊愈,一辈子也不发作了。

但是好转就是好转,她如今从心底升起来的是以往没有过的求生欲,这种想要活下去的渴望与心病导致的死志交结难解,让她本能的渴望寻求解决的方法。

丝萝坐在榻上累得睡着了,还不忘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姜妱即便是在犯病时也下意识不想吵醒她,因此身体一动不动,只是侧着身伸手挣扎着摸索了片刻,果然摸到了一支冰凉的器具。

她从软垫和靠背的边缘将这只用来插取水果的小银叉抽了出来。

这是她今早上用过早膳后吃水果用的,只是临出门时不小心落在缝隙中,没来得及取出来,竟然派上用处了。

姜妱转了转头,又看了一眼铜镜,有些失神的在心中跟褚皇后道歉——都是我的错,你这样好看的一张脸,这都是我的错。

但是她如今已经被耳边劝她立刻去死和哀求她活下去的两种声音弄的有些错乱了,她固执的认为自己找到了两全其美的方法。

她伸手在侧边比划了一下,然后将这有三道尖齿的小银叉按在了左脸眼角边上。

姜妱完全感觉不到痛,她的手用力,鲜血终于费力的冒了出来,随着姜妱缓慢往下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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